影響一國經濟長期穩定發展的因素有很多,關注視角不同會作出不同判斷。
經歷五年下行,如果要使中國經濟恢復增長的動力,開啟經濟增長的新周期,必須從供給層開啟結構性的改革。
供給側結構性改革近期成為經濟改革領域的高頻詞,也成為最高經濟決策機構,在宏觀調控方面的一個新的思路。
新常態下,中國經濟運行面臨著勞動力供給量減少,勞動要素成本上升,企業自主創新能力不足,產業結構的不合理以及資本投資效率下降等問題。
在這樣的背景下,供給側改革是決策層對當前中國經濟開出的一劑新藥方,從供給生產端入手,通過解放生產力,提升競爭力,來促進經濟發展。
那么,未來的新需求和新供給在哪里?
知識財富
最幾年的兩大現象引人深思。一則是香港高校招收內地高考尖子;另一則是關于所謂的“第三波移民潮”——越來越多中國的富有中產階級,通過技術或投資移民等方式,前往歐洲、北美等發達國家居住。
前者屬于知識移民,后者屬于財富移民。換句話說,知識和財富從中國“退出”而進入了另一些國家。
1970年,當代政治經濟學家赫希曼(AlbertO.Hirschman)發表了一部題為《退出、聲音和忠誠:回應公司、組織和國家的衰落》的著作。在這本著作中,赫希曼討論了公司、組織和國家是如何衰落及防止衰落的幾種途徑。
根據他的研究,組織衰落的主要原因在于失去組織成員的“忠誠”,即如果組織成員“退出”了組織,那么組織必然衰落。
如何保持組織成員的忠誠?新加坡國立大學東亞研究所所長鄭永年撰文認為,有兩種途徑。一是組織為其成員提供滿意的服務,二是容許組織成員發出“聲音”,批評組織的不足,從而令組織改進其服務。
但如果組織不能為其成員提供滿意的服務,或者在組織成員不滿的情況下不容許發出“聲音”,或者在組織成員發出“聲音”后服務依然得不到改善,那么組織成員就會選擇“退出”。一旦選擇了“退出”,那么組織的衰落將變得不可避免。
簡單地說,目前出現的知識和財富的“退出”潮反映出來的一個很重要的信號,就是人們對“聲音”機制的效用已經失去了信心,開始選擇“退出”機制,也就是日常人們所說的“用腳投票”。
最近幾年教育移民的發展表明,越來越多的高考尖子毫不猶豫地選擇“退出”中國高教體系,到海外尋找他們認為是名副其實的高等教育。另外,這些年每年都有數萬人“退出”高考,即不參加高考。這兩方面的情形清楚表明人們對中國教育體系的高度失望。
對中國教育制度的不滿,這些年社會上的“聲音”不可說不大。但是,這些“聲音”顯然并沒有發生作用。每次改革總是被既得利益所操縱,成為他們追求私利的機會,從而惡化教育體系。在“聲音”不發生效用的情況下,人們很自然作“退出”的選擇。
財富的“退出”也有幾乎同樣的背景。歷史上,移民的大多是社會的底層。但這一波移民的主體則是(上層)中產階級。而中產階級作“退出”的選擇,也同樣說明了這個群體對有關現存制度體系正在失去信任。
中產階級是改革開放的產物。這個群體的“退出”很難理解,因為中國是當今世界上少數幾個經濟發展強勁的國家。從發財致富的角度,他們沒有任何理由作“退出”的選擇。實際上,很多作了“退出”選擇的人仍然離不開中國。只不過是今天賺了錢,明天就存到海外。這表明他們對有關體制毫無信任感。
根據赫希曼的研究,如果人們選擇“退出”,那么結果就是“聲音”的消失,而“聲音”消失的結果,就是體制改革壓力的消失,這樣一個體制就會走上衰落的不歸路。
簡單地說,隨著知識和財富的“退出”,中國的內部改革就會變得越來越困難。和其它社會一樣,知識和財富是中國社會最有能力發出“聲音”的兩個群體,一旦這兩個群體選擇“退出”,改革必然缺乏動力。
文化財富
2013年,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在出訪中亞和東南亞國家期間,先后提出共建“絲綢之路經濟帶”和“21世紀海上絲綢之路”的重大倡議,得到國際社會高度關注。
國家文化軟實力研究協同創新中心主任、中國文化軟實力研究中心主任張國祚表示,經濟可以使我們和延帶的“一帶一路”這些國家手拉手,但是只有文化才能和所有的國家心連心,而這個文化就是軟實力。
張國祚認為,在“一帶一路”中文化軟實力要發揮先行的作用。因為要和“一帶一路”周邊這些國家構造利益共同體、發展共同體,要實現和平、合作、和諧、共贏,必須在國與國之間建立一種友好的關系。彼此之間要有情感認同,才能交朋友。
張國祚說,習近平提出親誠惠容的理念,其實就是指發展文化軟實力。只有文化軟實力得到人家認可,“一帶一路”才能受到各國歡迎,才能掌握國際話語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