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中旬，冰球小球員竺濬霏所在的北京史家小學颶風冰球隊受邀赴美參加燈塔杯國際少年冰球邀請賽，其間，竺濬霏作為球隊代表，登上NHL(北美冰球職業聯盟)賽場，與眾多職業球員一起參加了開球儀式。說起這段經歷，小姑娘至今還一臉興奮，“剛進場時還很緊張，但我想著自己代表了中國小學生，所以站得特別挺拔。”

第一次出國參賽，這些十一二歲的小球員就給了所有人意外的驚喜。在燈塔杯的全部6場比賽中，颶風冰球隊4勝1平1負，獲得亞軍，并創造了中國球隊參賽以來的最好成績。

“孩子們在場上表現出的拼勁兒是出乎大家意料的”，帶隊參賽的史家小學副校長張欣欣說。

參加這次邀請賽的共有7支球隊，數量雖然不多，但是強手不少。“日本冰鹿冰球俱樂部隊是從日本全國范圍內選拔隊員來參賽的，實力非常強”，颶風隊領隊潘之泓介紹說，美國當地的島人少年隊和PAL隊都是由俱樂部選拔組隊，而同樣來自中國的齊齊哈爾隊、哈爾濱隊和沈陽隊則有著專業隊背景，實力都不容小覷。

“北京的青少年冰球在國際上已經有了一定的知名度”，北京市冰球協會會長辛鐵樑說，“像美國、日本、俄羅斯都曾對我們的球隊發出過邀請，以后出國交流參賽的機會會越來越多。”

論及颶風冰球隊的成長，北京近些年紅紅火火的青少年冰球聯賽自然功不可沒。2012年北京市冰球協會成立，青少年冰球聯賽得以迅速發展，參賽球隊從初期的34支增加到現在的116支，每年近千場的比賽讓更多孩子有了鍛煉和提高的機會。

“我們要為這些打球的孩子提供更多的比賽機會，除了參加國內聯賽，也要讓他們與冰球大國的隊伍多交流切磋”，北京市冰球協會競賽部主任邢寉說。此次颶風冰球隊赴美參賽就是在協會的積極推動下才最終成行。

在她看來，冰球民間力量的崛起有如“星星之火”，蘊藏著巨大的能量。“北京青少年冰球的發展模式和北美很像，基本上都是家庭在支撐，家長們的付出和堅持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邢寉說。

潘之泓的女兒也是颶風冰球隊中的一員，打冰球已經有近6年時間。這期間，潘之泓像所有支持孩子打球的家長一樣，辛苦又充實，“業余時間經常要帶著孩子訓練和參賽，尤其是聯賽期間，周末常常要輾轉幾個冰場參加比賽，有時候只能在賽場吃飯或休息。”

孩子們赴美參賽期間正趕上學校的期末考試。為了支持球隊參賽，學校特意為他們安排了賽后補考。

湊時間、找場地，都曾是讓潘之泓頭疼的問題，幾經輾轉，球隊終于步入了正軌。不過，再過一兩年，這些小球員將面對一個共同的難題：進入中學，球隊的數量驟減，他們需要在打球和讀書之間做出選擇。

升學和進入職業隊，這是國外少年冰球選手的兩個上升通道，但這兩個通道，在國內皆不暢通。中國冰球競技層面的孤立發展，甚至帶來的掣肘，則進一步加劇了民間冰球的成長困境。越往“塔尖”，冰球發展受到的制約越多。“想打球的孩子不想放棄讀書，就只能選擇出國。”邢寉說。

竺濬霏有個心愿，就是在2022年的北京冬奧會上能夠披上中國隊的戰袍。“球隊的這批孩子到那時都處于打球的最佳年齡”，潘之泓說，“不管能不能實現目標，我們都會朝著那個方向努力。”

本報記者 季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