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出發！這種天氣拖不得！”該所政治教導員趙福貴立即叫醒正在熟睡的民警。兩分鐘內，他與民警青格樂圖、韓宏偉完成裝備清點：鐵鍬、應急電源、搭電線、防寒大衣等物資被迅速裝入警車。警燈劃破漆黑的夜空，三人沿著積雪覆蓋的G331國道緩慢行駛。
“這種天氣，一定要謹慎駕駛。”趙福貴一邊提醒駕駛中的青格樂圖，一邊目不轉睛地注視著前方漆黑的道路。
凌晨3時04分，警車在顛簸40分鐘后終于抵近事發路段。車燈劃破黑暗的瞬間，民警們看見一輛掛著外地牌照的白色面包車斜停在路基旁，駕駛室透出微弱的手機亮光。青格樂圖跳下車時，靴底與積雪摩擦發出“咯吱”脆響，撲面而來的寒風讓他下意識緊了緊警用棉帽的護耳。
“警察同志，你們可算來了！”裹著羽絨服的巴圖陶格陶踉蹌著迎上來，睫毛上凝著白霜，手機電量顯示僅剩8%。經檢查，車輛因電瓶老化導致虧電，使用應急電源多次嘗試仍無法啟動。
“先撤離！這種溫度不能硬扛。”趙福貴當機立斷。正當眾人準備返程時，車燈忽地照亮了前方一道半人高的雪墻，狂風將路側積雪卷至路面，警車后輪也已深陷冰雪之中。
“抄家伙！”趙福貴率先跳下車，靴子瞬間沒入及膝的雪窩，揮鍬鏟向厚厚的積雪，炸開的雪粒撲在警用大衣上立即凝成冰晶。
巴圖陶格陶見狀，拽著吉喜格瑪下車幫忙，兩人同韓宏偉躬身用肩膀頂住警車后杠，呼出的白氣在圍脖邊緣結出霜花：“一、二、三！”四次嘗試后，隨著輪胎與冰面摩擦發出尖銳的嘶鳴，警車猛然向前躥出半米。四人顧不得拍打滿身積雪，踉蹌著沖回車內。
返程途中，空調暖風漸漸喚醒了巴圖陶格陶僵硬的四肢，他斷斷續續講述著遭遇：他們計劃從海拉爾趕往阿日哈沙特口岸出國，因車輛老舊、天氣寒冷導致車輛無法啟動……“要不是你們，我這會兒怕是……”話到一半，這個四十多歲的漢子聲音哽咽。
凌晨3時50分，警車駛入派出所。值班室的電暖器嗡嗡作響，韓宏偉端來的奶茶在不銹鋼杯里騰起熱氣。看著民警們為他在招待所鋪好被褥，巴圖陶格陶掏出錢包想要表示謝意，卻被趙福貴抬手攔住：“這是我們應該做的，你們踏踏實實休息，天亮后我們聯系汽修廠處理車輛。”
圖為蒙古國公民巴圖陶格陶(中)和隨行朋友吉喜格瑪(左)為移民管理警察送上手寫感謝信。 徐沛東供圖
12日清晨，陽光灑在派出所院內的積雪上。巴圖陶格陶將一封書寫工整的蒙古文感謝信交到民警手中：“你們不僅是警察，更是草原上的安達(蒙古語，譯為兄弟)。”
信中寫道：“寒風刺骨，中國移民管理警察的溫暖讓我終生難忘。愿這份情誼如同克魯倫河，永遠流淌在蒙中人民心間。”(完)
